人工智能（Artificial Intelligence, AI）已成为21世纪最具挑战性、最具催化力、最具赋能特征的战略性技术，在众多领域表现出广泛的赋能作用。随着人工智能在教育领域的渗透程度日渐加深，信息技术和教育融合创新发展获得了强大推力。2021年11月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《一起重新构想我们的未来：为教育打造新的社会契约》呼吁各国共同探讨和展望未来乃至2050年的教育，“未来教育”迅速成为国际热点话题。2024年1月，2024世界数字教育大会在上海召开，教育部部长怀进鹏提出，我们将实施人工智能赋能行动，促进智能技术与教育教学、科学研究、社会的深度融合，为学习型社会、智能教育和数字技术发展提供有效的行动支撑。与此同时，“构建面向未来的数字教育新生态”也在此次会议上成为世界各国新的共识。为此，我们需要充分发挥人工智能的赋能效用，重新构想和创建未来教育发展新格局。

一、教育的初心和本质

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，我们更应牢记教育的初心与使命。教育，是点燃心灵的火焰，是我们探索真理的旅程，更是塑造人性的过程。教育的使命是引领学生前行，让教育之光照耀每个角落，让知识的火花在心灵中绽放。教育的初心，是使人向善，教人求真。这不仅是一种教育理念，更是一种人生态度。教育的核心不仅在于知识的传授，更在于德行的培养，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。孔子强调：“知之者不如好之者，好之者不如乐之者。”教育，要让学生享受学习的乐趣，不断追求真理，不断超越自我。

教育的途径多种多样，而价值塑造、知识传授、能力培养是最为重要的环节。价值塑造是教育的灵魂，它能引导学生保持坚定的信念，树立正确的人生目标，使其成为有担当、有责任的公民。知识传授是教育的基石，是学生智慧和力量的源泉。教育不仅要培养学生的认知能力，更要激发他们的创新意识和创造力，使其未来能为社会作出更大的贡献。能力培养包括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、创新能力、团队合作能力、终身学习能力等综合能力，让学生在社会中具有强大的竞争力。不仅如此，教育还具有唤醒、赋能和传承三大功能。唤醒是唤起学生内在的潜能和热情，让他们不断追求卓越，不断超越自我。赋能是赋予学生必要的能力和技能，让他们在现实生活中自立、自强。传承是传承和发扬人类文明的精华和智慧，让学生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和发展。

正是通过教育，人类才能走到生物链的顶端。教育不仅是一种技术，更是一种文化、一种艺术。教育贯穿于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，影响着每一个个体的成长和社会的进步。正是通过教育，我们才能实现个体的自我实现和社会的共同进步，才能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和有希望。在人工智能不断升级创新的今天，我们要牢记教育的初心与本质，坚守教育的使命，培养出更多有担当、有智慧、有情怀的优秀人才，让他们成为推动社会进步和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力量。 

二、人工智能赋能教育

人工智能赋能教育的价值与思维。人工智能赋能教育，需要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是价值与思维的教育。

互联网和人工智能正在将全部人类知识装进数字化的知识新容器中，重构整个人类知识版图。ChatGPT等人工智能对教育已产生深远影响。知识的生产方式正发生不可避免的转型，由过往的人类创造知识转变为现如今的AI生成知识。智能机器从知识生产的辅助者进化为与人类并驾齐驱的“新生产者”。如此可能导致个体对人工智能的依赖性增强，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局限性也对个体自主思考、判断、学习能力乃至价值观和伦理道德观提出挑战。知识的传播方式同样也发生改变，人们可以直接或间接通过人工智能获取知识，这意味着人们对大学的观念将应时而变——大学知识传授功能将会被弱化，研究创新功能、社会责任等方面的价值则将进一步凸显。随着人工智能的不断发展，知识生产与知识获取的方式不断变革，学生的学习也将随之变革。智能时代的学习生态圈样态应是充满多样化和差异化的个性化学习，它以激发学习者学习内驱动力、促进创新能力生成为目的。

同时，人工智能也在改变着教学的评、管、用，推动着教学思想发生变革，在不远的未来将颠覆现有的办学管理模式，相应的伦理和道德风险评估将被引入教育教学之中。例如，运用人工智能进行作业批改，固然能提高效率、减轻教师负担，但也存在着标准化批改，学生的主观性和创造性被忽略的问题。又如，随着人工智能逐渐成为代写“枪手”，如何检测作业、考试中人工智能的参与程度成为不少教师担忧的问题。或许，在人工智能普及浪潮之下，开展人工智能应用相关的价值观教育，塑造积极全面的人格，是解答许多关于人工智能的迷思的路径之一。

此外，放眼全球，人工智能也正在改变着国际话语体系，人工智能所涉及的数据治理、隐私保护等领域正成为重要的国际议题。人工智能引发的诸多伦理和道德问题之争，促使人们重新审视人类的价值观和伦理底线，敦促人类正视自身在技术发展中的主导地位和责任意识。总而言之，正是由于人工智能的深远影响和存在的隐患，如何将人工智能正确地融入教育，可谓非做不可，早做早益。我们要正确地把握和利用好人工智能，与其形成良好的合作关系，为未来教育带来更多可能性。

三、人工智能赋能创造未来教育新格局

展望人工智能赋能和创造未来教育的新格局，可以预见，未来的教育将会形成“师-机-生”的三元模式，教师、机器、学生相互促进、相互影响、相互进步，共同促进智能化教育发展，以人机协同的新智商超越人类自身智商的局限性。在此之上，我们需要关注的关键问题是解决好人对机、人对人、机对人、机对机共四类教育。

第一，最关键的是做好人对机器的教育、做好对机器的训练，让机器通过学习不断优化，进一步反作用于教育。人对机器的教育即人训练机器，教会机器使用自然语言，从AI的角度看是为了让人工智能更好地模仿人，学会人的语言、行为等，让AI充分地为人所用。做好人对机器教育的关键就是要充分认识人，充分肯定人的作用，意识到人的本质。AI本质上是由人创造而又服务于人的，我们应该时刻谨记人的主体性，充分发挥人的作用。AI服务于教育从根本上讲，是将人的认识活动进行外化以及扩展的过程，在AI的躯壳下仍然是人服务于教育的本质属性，即利用机器的技术系统以及人的思维内涵进行综合编程。总之，人对机器的教育重点在于人，要使人充分地训练机器，让机器更好地表达人的想法、为教育、为人服务，我们要做好对机器的训练，使机器的认知遵从人类认知的一般规律，实现机器和人的价值观对齐。

第二，人对人的教育，重在价值塑造、创新思维、能力培养；教师更要充分认识到人的本质，人对教育的重要性，要牢记教育的使命与教师的天责，坚守科学精神，做到与时俱进，教师应在知识体系建构上，加大对AI技术作用的普及，锻炼学生动手实操能力。总之，AI时代，对人的培养仍然是首要的，而非对机器功能的改进。为了使学生能够超越技术对人的改造，教育还应该注重培养人区别于机器的独特智能。与此同时，AI智能时代要重视人自身价值的塑造，教师要培养学生创新思维、发散思维的能力，以不变应万变，要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来应对AI时代到来的挑战。在价值观培养上，教师需秉持人类高于人工智能的核心观念，人类驾驭AI，而非屈从于、受控于AI。人不能是工具、手段和途径，技术只能是为人的发展创造条件。面对变幻不定的形势，要具备创新的思维，才能合理地利用人工智能，跟进时代的潮流。要培养学生驾驭AI的能力，基于机器属性与人机共生的创造力培养新时代的人才。

第三，机对人的教育，机器智能为师生提供知识获取、AI for Science等功能；人工智能的不断发展使其从单纯的教育工具向教育实施者转化，人工智能逐渐承担起为师生提供知识的功能，学生可以通过AI直接获取知识来源，而无需教师的指导便可以和AI直接对话、向AI提出问题，甚至学习的效率比从教师处学习更加高效。不仅如此，人工智能逐渐发展具备一种“拟人性”，在与人的互动中更具交流感，能超越文字、书籍、视频给人的局限性，人与人工智能的互动更加真实、及时，并且AI具备一定意义上人性的思考，能从人的需求给予切实的关照，能满足不同个性群体相应的情感需求，满足教育上的个性化。

第四，机对机的教育，要实现知识蒸馏、模拟仿真、对抗博弈、自主智能。在人工智能训练过程中将大模型的知识转移到较小的模型上，实现知识蒸馏，在这个过程中实现以较小的代价来模拟教师模型。并且机器对机器的教育可以不断完善人工智能的发展，不断地进行效率比较，最终达到最具理想化的状态，使每个参与者的自身利益最大化。对于人工智能的成本，人类的劳动力会占用人工智能的使用成本，因而在人工智能的发展中，能够免去人的操作成本，没有人类指导下直接进行自动化的机器会更适应市场需求，也就是高度贴近人类、模拟人类的AI会更具有竞争力，在教育上也会更有信服力。总之，机器对机器的教育是一种竞争的过程，不断淘汰掉落后的机器，最后留下更具有自主决策、自主执行能力的机器。（文章摘自中国高教研究）